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6篇)

篇一: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意识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个任性率真的女作家,她执着地关注世俗的生活状态,尤其关注女性命运。她的小说塑造了众多各具个性、命运悲凉的女性形象,挖掘出了她们蕴藏的觉醒意识,揭示了她们的女性意识在“洋场社会”的浸渍、“男权体制”的淫威、金钱“枷锁”的束缚中泯灭,希望女性能以独立的姿态自在地生存。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女性意识

  张爱玲,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女作家。20世纪40年代初,她以小说集《传奇》和散文集《流言》名震文坛,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女才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留下了光辉绚丽的一页。张爱玲小说所迸发的文学才情,她那独特的写作视角,以及她与文学潮汐的暗合,都使得张爱玲倍受世人的关注。海外华人学者夏志清在其《中国现代小说史》中高度评价,“张爱玲该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

  [1]而在王一川等人编写的《20世纪文学大师文库?小说卷》中,张爱玲名列第八,仅次于鲁迅、沈从文、巴金、金庸、老舍、郁达夫、王蒙。为此毫不夸张的说,张爱玲是自“五四”以来最为优秀的女性主义作家之一。她脱离了五四时期丁玲、冰心等女作家的写作套路,另辟蹊径,以独特的女性视角观察和剖析宗法男权社会中女人的众生相及她们殊途同归的被压迫命运,体现了一位女作家非比寻常的洞察力和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怀。同时,她摆脱了五四以来对男女平等的神话描述,抛弃了那种南辕北辙的女

  权主义追求,转而在现实生活中寻找女性位置。她抛弃了五四时期男权中心的文化传统,自出机杼,创造出自我独特的语言表达。在张爱玲的小说创作中,作家流露出了强烈的女性意识。作家的这种女性意识并不同于冰心的博爱,也不同于丁玲的冷峻,它更强调一种否定精神,这种否定精神包括了作家对男性权威的否定,也包括了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否定,它有非同一般的勇气和敢于直面人生的“自审”意识。所以当我们今天再次“借助古老的记忆”重新解读她的作品时,我们的灵魂仍会被深深地震撼着,仍受到强烈的撞击,我们无法不惊叹于她的才华、她那颗“冷酷”的心、她留下的那些深远的启迪。本文就试从张爱玲小说中创造的极具个性的女性形象、带给女性悲惨命运的社会环境及张爱玲的传奇经历等方面谈谈她的小说的女性意识。

  一、女性意识的觉醒

  张爱玲在她的小说集《传奇》的前言中提到:“书名叫《传奇》,目的是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面寻找传奇。”她终究寻觅到中国社会最普通人之一即女性。于是她以女人写女人心理,写出微妙、细腻的感觉。张爱玲笔下具有觉醒意识的女性的骚动、凄楚令人触目惊心。她们有的沐浴着西方文明的雨露,灵魂里却深烙着女奴的印记;有的笼罩着旧家庭的阴影,行为上却坦然、勇敢接受西方文明的馈赠。她们努力抗争不

  公平的命运,反抗男性的控制,冲破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按自己的意愿轰轰烈烈地活一回。

  薇龙是《沉香屑?第一炉香》的女主角。她生活在香港的繁华中,却有自己的标准,有维护人格完整的自信。这位来自上海的女学生,因为战事跟随全家逃难来到香港,又因为难以承受日益见涨的物价,父亲决定回上海。而她为了能够留在香港继续学业,只身一人去投奔从未谋面的姑母梁太太。一开始即陷入了姑母和香港浮浪少年乔琪乔共同设下的情网。尽管她知道姑母的豪宅不合乎她的标准,却抱有出污泥而不染的幻想,而且一度相信超越经济厉害的“爱”。现实逼迫她看着自己走上那条将一生悲欢强系于男人身上的浮萍之路,每一步都让她付出了女性身心的惨重代价。然而薇龙却是“自愿”地走上这条路的。现实迫使她放弃了对平等情爱的追求,使她“没有天长地久的计划”,只求“她的畏缩不安的心,能够得到暂时的休息。”[2]在这里,“为了爱而结婚”,当然是像“把云装在坛子里”一样的蠢举,[3]薇龙终于在现实面前退缩了,但她自始至终坚持着她的爱的权利。薇龙的婚姻失败,固然是一种沉沦,却也是一种不败的胜利。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出身于式微旧家庭,是那种比较完整地接受了封建传统文化熏染的女性,但又并非完全是旧式的。她虽然接受了封建包办婚姻,但当性情暴躁的丈夫对她百般虐待时,流苏并不是像大多数旧式女人那样委曲求全忍辱偷生,而是愤而与之离婚。尽管在这个走出丈夫家门的过程中夹杂着太多痛苦和无奈,却表明流苏不再是传统意

  义上恪守“三从四德”、凡事逆来顺受的懦弱女子了,她已经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人格和权利。可是她仍要面临“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鲁迅曾指出走出家门的娜拉们只有两条出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流苏不甘堕落,就只能回来。回到娘家,这个所有女子的最后据点。可是在娘家人眼中流苏是嫁出去的女儿,已是外面的人了。随着家道败落、生计日益艰难,兄嫂们就开始想方设法赶走流苏。此时母亲的冷语无情和兄嫂的冷眼无义让流苏感到这个大厦将倾的贵族之家已不再是她最后的庇护所。特别是当过去笼罩在这个封建大家庭上的亲情面纱被金钱势力彻底撕毁之后,流苏强烈地直觉到它所散发出的腐败与死气。流苏不愿被动地接受这一残酷命运,她准备再次出走,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族,她要为自己另外找一条生路来。于是面对着建立“新的自我感”和“新的认同感”的任务,“为能独自生活以及把握因离婚而获得的第二次机会而找寻独立性的其他意象和根基”,[4]白流苏孤注一掷地甩脱忠孝节义的陈腐的道德观,点起意味宣战的蚊香,抢走本介绍给妹妹的有钱人范柳原,挣脱白公馆凝固的常态时间轨道,前往“新”城香港,开始个人生命的创造,启动了两人对爱情、婚姻不同期许的心理攻防战。经历一场场的舌战——针锋相对的高级调情,彼此以半真半假的方式表现吸引,为了在本人承担严肃责任之前探出对方是否承担,谁都不愿争先表露情感的程度,以便依据“最大利益原则”获得剥削别人的权利,接着是冷战――范柳原藉与萨黑夷妮公主厮混,疏远流苏激其醋意,欲擒故纵。但白流苏竟用一险招来应对――回到上海,似乎知道代价高的财产是珍贵的定律,她在这场“不谈爱情”的婚姻追逐戏中,玩得行云流水。最后一场战乱

  促成了她的婚姻,实现了她作为乱世中的凡夫俗子,无意去推动历史,只要个人此生此在的现实安稳的愿望。白流苏不同于薇龙被蛇的诱惑缠绕,不及红、白玫瑰的文化教养,但是个力求把握自己的厉害女人;不同于霓喜的放荡,而是懂得进退兼顾把握婚姻;且因其有“地母”的根芽(张爱玲《谈女人》)赢得范柳原的青睐。她为改变生活现状而走入大奇幻与大劫难,后走向平实生活,这是张爱玲最完满最成功的英雄传奇故事。

  另外还有以性爱为羞耻,抗拒丈夫罗杰的情欲和控制,勇敢逃离罗杰的愫细(《沉香屑?第二炉香》);纯情地、热烈地爱上自私、虚伪的振保,果敢与丈夫离婚,以表明自己的忠诚的娇蕊(《红玫瑰与白玫瑰》);不以父亲意愿为宗旨而敢于追求婚恋自由的曲曲(《琉璃瓦》)……在这些作品中,张爱玲以女性独特的视角,深刻的思虑,挖掘出20世纪四十年代中国都市女性身上、心灵的闪光点,令这闪光点绽放光芒,虽短暂却令人难以忘怀。

  二、女性意识的泯灭

  张爱玲认为没有一种人生是完满的。她有句名言,“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布满了虱子”。[5]这种古怪但一针见血、冰凉刺骨的感觉,充溢了她的全部作品。那个时代的人们,健全人性、健全心态难存,女子

  们承受着心狱之苦,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所以在女性们身上所散发的一丁点儿觉醒意识的光辉很快熄灭了,她们的生命之花大都凋落了。在“洋场社会”里,在“夫权体制”下,在金钱“枷锁”中,只听到她们的哭泣、她们的呻吟,只看到她们在沉沦、她们在泯灭。

  1.在沪、港“洋场社会”里浸渍

  沪、港“洋场社会”是张爱玲作品中女性的生存环境。在这里“洋玩意”与“东方固有文明”结成同盟,由西方“现代文明”滋养着最古老、最腐朽的封建生活方式和封建传统文化。在《倾城之恋》中,一开篇就弥漫着一种洋场气味,随着女主人公白流苏的“爱情”进展到香港,洋场气味则更浓烈。在这气味熏染中,迷茫透出的是费尽心机的把戏和交易——男挑女逗、若即若离、权衡利弊。虽说因城市战乱终成“婚姻正果”,但是,白流苏得到豪富、漂亮、聪明、外国派的纨绔子弟范柳原为丈夫,后半生终于有了经济靠山,有了向人炫耀的资本、有了骄傲的根源。从表面上看,这是“大团圆”结局,实则仍是“文明的废墟”上的爱情绝唱。《沉香屑?第一炉香》的姑母梁太太通过华美衣饰、奢华饮宴、调情作乐等洋场社会的淫逸生活来引诱、挑逗侄女葛薇龙,使薇龙成为了替姑母勾引男性的交际花,最终由一个清纯的女中学生变成了情欲场上的一个色饵。

  由此可见,在这种特定环境里的女性们的精神、感情生活虽然是在“洋”表皮下浸渍过的,但却难脱中国封建社会印记的灵魂,还是走向了依附男人的悲剧命运。

  2.在“男权体制”淫威下苟存

  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论语?阳货》)从此确定了女子卑微的地位。在中国传统的宗法社会,女子被约定为“三从四德”,女性的身份,无论女儿,还是妻子、母亲,都因为性别的差异被三纲五常界定在从属地位,女性实际处于男性主体统治之下,在天威、君威、父威、夫威胁迫下苟存。在这种受压迫的环境中,女人渐渐养成了妾妇之道,处处依附,事事驯顺,始终以男人为中心。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女性根深蒂固的男性崇拜意识和依附心理,深深地影响着她们的思维,制约着她们的行动。女人依附于男人求生存的劣根性,是男权社会一手造成的。在张爱玲的小说里,旧式深宅大院里的太太——这些老中国的女儿们,她们无一例外地遵从“妇人,从人者也。”(《礼记?郊特牲》)这一古训,把自己变成男人们的附庸,有的为取悦丈夫,甘心忍受其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的为守住残缺的婚姻甚至牺牲了自己亲妹妹的青春。传统的女性是如此,时代的新女性在张爱玲的笔下也是如此。她们当中许多女性或是职业女性(《封锁》里的翠远)、或是交际花(《沉香屑?第一炉香》里的沉沦后的葛薇龙)、或是旧家庭中的小姐(《花凋》里的郑川嫦)、或跳舞谈西洋恋爱(《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等,虽是接受了西方文明的熏陶,

  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她们已经剔除了传统的道德观念,要做自己的主人。她们的生存环境仍然受着男性的控制,她们的意识仍受到男性的支配。即使“五四”后的新时代浪潮冲击过她们的心灵,令她们曾经有所行动,也改变不了她们的从属地位的命运。结果,她们中有的在抑郁或病痛中死亡、有的沉沦、有的仍然依附男人来获取生存条件……作者有意无意地暴露了“男权体制”下社会意识所面临的危机,暴露了女性觉醒意识泯灭是危机。她无奈地感叹:“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3.在金钱“枷锁”束缚中泯灭

  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社会,金钱显示出它的魔力,吞噬了多少人的灵魂,改变着中国固有的伦理道德关系。金钱可以使人逍遥淫逸,也可以使人变鬼做娼,更可以使平凡人失去常态,人的情感被它伤害得千疮百孔。这些在《金锁记》里得到了深刻反映,它使女人失去良知、失去慈爱、失去快乐。散发着铜臭的“黄金”枷锁重重锁住了曹七巧的心志,令她窒息、令她刻毒。

  出嫁前,曹七巧是一个开麻油店老板的女儿,健康、丰满、好强、乐观、讨人喜爱,又有几分姿色,不少的小伙子追求她。但面临着爱情与金钱的抉择时,封建的包办婚姻,加上对金钱的贪欲,她嫁给了一个官宦人家的残废少爷姜家老二,成为了一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媳妇,也由下层社会

  进入到了上流社会,但也从此拉开了她悲剧人生的序幕。由于出身低微,曹七巧在姜公馆处处被人瞧不起。森严的门第等级观念,同辈之间的鄙视,使七巧成为一个处处被歧视的对象。面对这冷酷的生活环境,她忍受着这一切,也由此她看到了金钱在这个家庭里——广而言之,在这个社会中的作用:有了钱就有了地位,有了尊严,有了一切。她的灵魂被金钱扭曲、腐蚀了,金钱在她的心目中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它可以高于人情,高于尊严,高于一切。为了能够得到金钱,她可以忍受被歧视的命运,苦闷的生活,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于是,她开始不顾一切地追求着金钱,渴望有一天能得到金钱和因此而来的地位。在丈夫和婆婆相继过世后,她终于得到了一笔家产,但在分家时仍然受了欺负,这使得七巧更看重金钱了。除钱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可以抛置一边,钱就是她的命根。她感到,金钱的多少就是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标准。对金钱的贪欲,对金钱的重视,融入了她的灵魂,成为她生命的一个绝不可少的,甚至比她的肉体心脏都更为重要的东西。正是这种对金钱的贪婪,使她逐渐从健康、活泼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自私、冷酷的泼妇,她的人性被金钱所禁锢和吞食,最终成为一个金钱的奴隶。

  金钱、物质主宰了曹七巧的一切,她的人性逐渐泯灭,母性逐渐灭绝,她那被压抑后的病态补偿心理和对他人的疯狂报复欲落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女身上。曹七巧对金钱要占有,对儿女也要占有,特别是在对待儿女们的婚事上,她自己在爱情婚姻上得不到幸福和满足,也就不能容忍儿女们得到。

  儿子长白的结婚更加深了七巧的孤独和失落。因为“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儿子是他在姜家忍辱含垢的见证,只有在儿子面前她才具有母亲的威严,她才可以得到尊重与服从,所以她要绝对控制和占有他。现如今长白成亲,这种控制和占有的权利要转移到另一个女人手里,而这个女人健康、带有青春的活力,她将会在情欲的滋润下过着正常女人的生活,这种生活在七巧的生命里是没有的。因此,她的嫉妒达到了顶点,想方设法破坏着儿子的婚姻:她要儿子整夜地陪她抽大烟,哄着儿子说出与媳妇的闺中隐私,然后在牌桌上肆意渲染,还设法当众取笑羞辱儿媳,致使媳妇不堪忍受,一病不起,最后抑郁而死。七巧自己在丈夫生前,犹如守活寡,从未得到过爱,也就绝不允许儿媳妇得到这些,她的变态心理,强烈的报复欲在这里充分地表现出来了。接着她又折磨儿子收房的小妾——娟姑娘,逼使她吞食鸦片自杀,从此长白不敢再娶。

  曹七巧对儿子婚姻的破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可耻欲望,而对女儿婚事的破坏则是本能的嫉妒。在黄金的枷锁中泯灭了人性的曹七巧,为了攥住女儿,即使到了长安结婚的年龄,都不积极替女儿办婚事,就是怕女儿带走她的一部分家产,为了保住钱财,她宁可牺牲女儿的婚姻。由于她的百般挑剔,在深闺中苦熬了30年的长安还未找到合适的人家。好不容易经人介绍认识了归国留学生童世舫,并订了亲。为此,长安戒了鸦片,振起了精神,“人变得异常沉默了,时时微笑着。”但是女儿幸福的表情触到了七巧内心深处的隐痛,七巧本人也未必意识到这隐痛的存在。当她每每看到女儿沐浴在爱的光辉里,便不由自主地怒不可遏,最终使出最恶毒的一招:在宴请童世舫的席间亲手导演了毁灭女儿幸福的一幕,故意当着童世舫的面说,“她再抽两筒就下来了”,“这孩子就苦在先天不足,下地就得给她喷烟。后来也是为了病,抽上了这东西……戒戒抽抽,这也有十年了”。[6]几句轻描淡写的话瞬间改变了长安在童世舫心中的形象,也最终拆散了这段姻缘,彻底断送了女儿的幸福。在曹七巧看来,女儿婚姻上的幸福,就反衬了她的婚姻不幸,只有女儿婚姻的失败,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在她身上,正常的人性被泯灭了。

  曹七巧的悲剧产生于金钱枷锁的束缚,但根源在于封建家庭和吃人的旧中国。由于封建门第观念和贫穷落后的社会因素,萌发了她想攀登豪门大户的人念头,她因爱金钱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毫无怜惜地舍弃了爱情,变成了一心想得钱财而最终被金钱所吞噬的人。曹七巧的一生是那个社会的真实写照,更是对那个金钱社会的批判。

  三、传奇生涯对张爱玲女性意识形成的重大影响

  张爱玲对女性自我的书写成熟而独特,是一位始终带着明确而又强烈的女性意识投入创作的女性作家,这与她传奇式的生涯是分不开的。张爱玲的成长环境,受教育的背景以及成年后的际遇等等属于她自我的独特体验,是形成她的女性意识的重要因素。

  1.童年环境

  张爱玲的童年生长环境对其女性意识的萌芽有着重大影响。尤其是母亲,对她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她回忆说,容貌出众的母亲喜欢打扮,也非常会打扮,她爱穿各种绿色衣服,清雅秀丽,风韵万千。这让她十分羡慕,期盼自己赶快长大做一个像母亲一样爱美丽、会妆扮的女人。她迫不及待地向母亲宣告:“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团,吃一切难于消化的东西。”[7]可见幼小的张爱玲对女性秀雅丰韵的独特发现和一份自觉追求。但由于她的母亲是一位初具现代个性主义思想的人,因不堪丈夫的种种恶习而在张爱玲尚是年幼时便离家出走,远赴法国,所以张爱玲的抚养工作便由一个年迈的女佣完成。家中女佣重男轻女的态度和行事方式,给年幼的张爱玲带来了一份沉重的刺激:负责照料张爱玲的女佣叫何干,负责照料弟弟的女佣叫张干,按旧式大家庭的规矩,男孩子的地位自然要比女孩子尊贵,所以张干也自觉身份高于何干,凡事处处占先,给何干闲气受。张爱玲有时去找张干理论,却被她抢白说“你这个脾气只好住独家村:!希望你将来嫁得远远的——弟弟也不要你回来!”言外之意是让张爱玲明白,女孩子在家中是没有地位的,将来这家是属于弟弟而不是她。这种封建旧家庭性别歧视的压力,就使她从小便萌生了要为自己和天下的女人争取正当权利和人格尊严的渴望与信念。用她本人的话说就是:“张干使我很早想到男女平等的问题,我要锐意图强,务必要胜过我弟弟。”[8]

  2.教育环境

  张爱玲中学就读于圣玛丽亚女校,这是上海著名的美国教会女子中学,不但授课方式新颖,思想也较开放活跃,这就使张爱玲较之同龄人能更早地接受到西方现代文明的熏陶,让原本就存在的朦胧的女性意识进一步明晰化。上高中时她就在校刊《国光》上发表了她的小说《霸王别姬》,一改男性中心话语中英雄美人的创作模式,让虞姬带着清醒的女性意识,开始怀疑十多年以项王的苦乐为苦乐的价值观,以惊世骇俗之笔把“霸王别姬”改写成了“姬别霸王”,成功地把她自己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复活在虞姬身上,就是这一变化的有力体现。中学毕业离沪赴港后,准西方化的学习环境,使她更有机会直接接触到西方世界里方兴未艾的女权主义理论,耳濡目染之中无疑进一步强化和固置了她的独立自存的女性意识。

  3.社会环境

  张爱玲出生并成长在上海,上海是张爱玲文学生命的起源地和写作场。正是因为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所具有的远离主流文化的独特环境,促进了张爱玲女性意识的成长。张爱玲注定要以文学来证明自己,因为她“除了发展自己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9]也注定只有在上海才能

  成名,因为上海独特的文化环境成就了她的文学品格,是其文学的生长土壤,培育的温室。只是战争的爆发,使张爱玲的创作时间得以提前。上海作为最早的五大通商口岸之一,外国租界和非老城的华界演出了上海的全部现代史。市场竞争的现实造就了不拘泥、不保守等现代人品格。在文化事业方面,上海的文人自觉远离传统精英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出现了立足于凡人本位意识的海派文化。海派知识分子自觉的坚持世俗立场,消解英雄圣人,以日常生活意识和都市市民哲学为其精神特征。现代化通讯印刷事业的发达,培养了一个由市民组成的大众读者市场,世俗文化代替了以载道为目的的正统文学。可见,上海的文化氛围给张爱玲提供了抛弃浮华,冷静审视的外在环境;女性历史浮出地表的时机为她提供了写作的素材;商业文化中人性缺点的暴露为她提供关于人性劣根性研究的场所;在传统与现代交接的最前沿,人生存处境的尴尬微妙又被张爱玲敏感的心所捕获。

  正是由于张爱玲这些传奇式的经历和特殊的时代背景,使她以少年难得的老成和深刻,完全而利落地站在了另一种人性的高度,来观察时代,审视、剖析人性。

  结语

  在张爱玲的作品里,我们看到她笔下的女性们或大胆谈论男人与性爱、或寻觅新知识、或主动追求男子、或以变态心理去抗争……无不体现着女性觉醒意识的无畏张扬。但不幸的是,她们的努力挣扎和反抗最终付诸东流,她们的意识仍被“男权体制”和“黄金枷锁”所支配和控制,她们仍是阴暗世界里游荡的生物。希望泯灭了,理想泯灭了,追求泯灭了,剩下的只是凄楚、无奈的叹息。通过她的作品,我们能够感受到张爱玲深婉地触及了千年来女性生命体验的底层,对女性深层意识进行了深入开掘,围绕着女性在真正意义上与男性平等这一女性生存的终极理想,思索追究着女性存在的意义:女人何以为女人?女性与男性究竟有什么不同?女性独立的存在价值是什么?女性受压抑、歧视和屈辱的原因有哪些?女人屈辱的历史何时才能结束……尽管张爱玲给出的解答并非全部正确,但她的思考和由思考生成的认识却无疑是严肃而深刻且颇具独特性的。

篇二: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201年第

  期总第375期

  THE

  SILK

  ROAD

  丝路艺术

  ?网络文学中女性意识的发展与流变---以穿越小说为例乔家田(兰州城市学院

  文史学院,甘肃兰州730070)[摘要]女性穿越小说经过数年的发展,早已形成独立体系,并且可以再划分出许多类型,如穿越言情文、穿越种田文、穿越复仇文、穿越女强文等。女性穿越小说作为女性网络文学最重要的一个分支,至今仍有相当的影响力。本文通过对女

  性穿越小说的发展进行分析,来探析当代女性的价值取向和情感表达,最终梳理出网络文学中女性意识的发展与流变。[关键词]网络文学;穿越小说汝性意识[中图分类号]1207.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9)02-0182-03对于女性文学,有学者认为只要是由女性作家

  创作岀来的文学作品就是女性文学,也有学者认为

  女性文学是女性书写的表现女性生活、体现女性风

  越小说成为一个特定的题材开始发展。早期穿越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多为现实生活的失败者,她们绝大多数是现实生活中最平凡的上班

  格的文学,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由女性作家和男性

  族,工作普通、恋情不顺,因机缘巧合得以穿越。因

  为自己独特的现代特质,从而得到周围人的喜爱追

  作家创作的表现女性生活的作品都是女性文学。基

  于以上定义,本文所讨论的“网络女性文学”指女性

  作家用电脑创作、在互联网上传播、描写女性生活

  且充分蕴含女性意识的作品。捧,最终成功逆袭,并收获自己想要的爱情。这一类

  型的小说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读者的幻想,对于平

  淡生活的厌恶,使得她们沉浸在浪漫的幻想中无法

  一、早期穿越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发展2004年,金子的《梦回大清》开始连载,开创了

  自拔。不论是在外表、能力、性格等诸多方面,读者都

  能在穿越前的女主人公身上找到共鸣。正是由于穿

  女性穿越小说的创作高潮,以清穿为主题的小说开

  越时空这一契机,她们得以改变自己的生活,受到不

  始发展壮大起来。《梦回大清》与《步步惊心》及《瑶

  华》,被称为清穿的三座大山。紧接着,又岀现了穿

  同男性的爱慕与追求,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早

  期穿越小说的主人公多将获得一份完美的爱情当作

  自己的主要人生追求,这种爱情模式中体现的女性

  形象与以往小说中以男性为主导,女性处于被动、越到其他历史朝代的小说,例如唐穿小说《大唐明

  月》、宋穿小说《平安京之宋姬物语》等。这一类小说

  中的主人公穿越到已知的历史里,成为历史的推动

  被看状态下所体现的女性形象大相径庭。这不仅是

  者,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周围的人。还有很多小说是

  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时空中,①在这样的架空历史背

  景下,作者显然可以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从而

  女性书写的进步,也体现了女性意识的发展。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早期穿越小说中存在的问题。绝大多数作品中的女主人公与宫廷环境、周

  围人群格格不入,但是却可以获得宫廷中掌握权力

  导致作者笔下的主人公的形象更加丰满,人生轨迹

  更加丰富。例如《乱世红颜梦》《蔓蔓青萝》《6青丝》

  的男性群体的支持。除去情节的简单无脑,主人公

  往往将自己置于被保护者的位置,也使得自己丧失

  等小说。由此,穿越小说成为女性网络小说的一个

  重要分类,各大文学网站也开始开辟穿越专栏,穿

  了一定的主体性。这类小说在盛行的初期,由于设

  182THE

  SILK

  ROAD

篇三: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论网络穿越小说的女性意识

  杨迪;张鹏程

  【摘

  要】拥有女性视角的网络穿越小说的崛起成为一股新的文学力量.小说中注重表观女性对话语权的争取,尊重价值标准,体现了当代女性自我认同的复苏,对爱情和事业的双重追求表达了当代女性的价值标准,女性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在小说中也获得了宣泄.但是,传统的男性话语权仍然在虚拟社会中占主导地位.从根本上讲,女性意识的完全觉醒依旧任重道远.

  【期刊名称】《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1(013)006【总页数】3页(P760-762)

  【关键词】网络穿越小说;女性话语权;现实压力;自我价值

  【作

  者】杨迪;张鹏程

  【作者单位】郑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河南郑州450001;郑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河南郑州450001【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4随着后工业时代网络社会蓬勃发展,网络文学依托网络世界作为反映现代人精神文化的载体,在虚拟空间获得了超高的点击率。以女性为创作主体和阅读主体的网络穿越小说所呈现的性别意识,在现实的基础上不断摆脱传统社会性别文化的束缚,使女性不再是网络的异客而是网络的主人[1]。网络穿越小说中充满女性视角的描写不但在现实中可以让现代人暂时摆脱泛滥成灾的信息挤压,缓解紧张生活节奏下的压力,而且在理论上反映了女性从被包围的领域化边缘为核心,其行为方式变被动为主动,预示着女权意识的逐步觉醒。

  一、争取女性话语权

  网络穿越小说以女性作者和女性读者为主体,摆脱了传统文学创作过程中苛刻的审查机制和创作目的上的沉重使命感。不同于传统文学作品,网络穿越小说以角色塑造的现代性、情节设置的新颖性、题材选择的灵活性和创作主旨的娱乐性深受广大女性群体的欢迎。其网络书写的自由性更好地张扬了现代女性的独立人格,诠释了女性从话语权贫乏逐渐转向话语权解放的时代特质[2]。

  在网络穿越小说中,最常见的就是权威被颠覆、被解构,历史被加以重新阐释。作者极力刻画一群情感细腻、思想现代的女性形象,这些风华绝代、蕙质兰心的传奇女性都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历史人物,而是变成了作者按照自己的想象设计出来的“现代人”。她们个性鲜明,敢爱敢恨,拥有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和行为方式,符合现代社会普遍追求个性解放的特点,并且诸如温柔、体贴、独立、成功等一些被现代社会认同的优点也在这些女性角色身上放大,迎合了现代女性读者的阅读口味。

  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勇于反抗现有制度,她们成功的原因与活跃地参与社会事务和扩大人际交往密不可分,并且反抗的结果最终是赢得社会的刮目相看。借鉴库里的“镜中我”理论,故事从周围人的视角出发,肯定女主人公的成功,包括女主人公平等地争取与男性相同的经济、政治权利的行为,还原现实社会中女性对自立、自由和发展空间的追求,充分发挥女性群体的主动权和话语权,消除传统的女性刻板印象。

  在网络穿越小说中,故事情节的展开往往是依托真实历史事件,并借用历史人物讲述现代版本的言情故事。穿越小说大多数是根据史实来创造故事,对历史人物加以

  重新的塑造,对模糊不清的历史细节发挥淋漓尽致的想象,并注入现代意识,体现了对我国传统文化当下意义的强调。在这样的情节构建过程中,网络穿越小说针对现代女性关注的爱情、家庭和理想追求等话题展开探讨,以一种传奇、合理的艺术表现手法,将现代女性的生活态度和心理诉求表达得淋漓尽致,打开一扇了解现代女性的窗口。通过这扇窗口,女性作者以当代女性的视阈重新定义历史、杜撰情节,把女性作为叙述中心,更加专注于刻画女性的内心世界与成长历程,女性立场非常明显。透过网络世界,在被现代意识改造过的历史场景中,表达现实社会中女性不愿意再依附于男性世界、张扬独立个性、争取平等话语权的诉求。

  二、映射女性现实压力

  受性别观念和社会性别分工的影响,传统社会对女性家庭角色的期望远远高于对其社会角色的期望,往往将女性的生存空间限制在家庭,将女性生存的意义限制在妻子和母亲的角色上[3]。受男女平等和竞争意识的影响,现代社会对女性的社会期望上升,但是家庭理想又始终存在[4]。因此,社会对具有竞争意识和良好知识储备的当代女性的成功理想的定义是双重的,希望女性成为不依附男性的独立女性,既能积极追求事业的成功又能拥有美满的家庭。现代与传统的双重标准,无形中使女性承受巨大的现实压力。在网络穿越小说《末世朱颜》中,女主人公化身慈禧,权倾天下[5],但是在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中,作者却着重刻画她作为一个普通女人的情感;在阴谋权势的对峙下,表达她对爱情的渴望。小说中人物在选择权利和情感中的矛盾,折射出现代女性在追求事业和家庭平衡过程中的超负荷运转,如目前知名度很高的穿越小说《步步惊心》。

  在网络穿越小说中,现实生活里平凡无名甚至饱受欺凌的女性角色,通过非自然因素的影响,在另一个世界与帝王将相一起影响着国家的政治安定与生死存亡,在虚幻的历史时空中建立了女性的强大地位。穿越方式的非现实性,证明了这种逻辑本身的虚幻性,是对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个人愿望的控告。

  由于网络文学的虚拟性,女性作者彻底释放了在写作表达方面的压抑,可以真实书写自己的思想、观点和看法,而不必刻意地隐瞒,甚至可以带有强烈的情绪反应。网络参与者可以在自己与他人构想出来的虚幻世界里任意遨游,自由思想,自在交流。通过张扬个性,个人性格的真实性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事实上,穿越小说的女主角承载着女性对自己的期望,她们希望自身地位能够得到认可,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些诉求却得不到满足,因此只能寄情于另一个时空。

  受物质、经济、学历和工作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恋爱动机复杂化,对象选择多样化,当代女性对现实中的爱情立场迷茫,对日趋世俗功利的爱情婚姻感到失望,在理想的爱情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幻想能够在另一个时空追求更为纯粹的感情。在穿越小说中,情感经历占绝大篇幅,甚至可以说穿越小说就是“历史外的言情”。它故事发展多以感情为主线,偏重于刻画主人公与古代人物之间的情感故事,女性的爱情诉求在小说中被抒写得酣畅淋漓。

  在穿越小说《梦回大清》的开篇,作者写“我叫蔷薇,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天天往来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做着繁琐而又忙碌的工作”[6],现代社会人们多被日复一日单调而快速的生活节奏磨灭了激情,渴望将心中的烦恼、幻想和情感向人倾诉,又苦于找不到合适听众,这种心理与《梦回大清》中的主人公产生了强烈共鸣。穿越小说满足了人们空虚、猎奇的心理,起浮的情节,命定成功的圆满结局,以及主人公的机智和狡黠,让人们在紧张的工作生活之余找到了一丝安慰。可以说,网络穿越小说的出现是对人们现实压抑感的某种心理补偿。

  三、追求女性自我价值

  网络写作是女性作者不断地用文字来建构理想世界、认识自我需求、不断发现自我意识的过程。穿越小说中女性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朝廷权力斗争尤其是后宫斗争,这里既是权力的战场,也是恋情的战场。在这一过程中,女性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争取自己的处境和地位,自我认同感越来越强。在故事中呈现出女性主体在当下

  生活情景中的自我感受与反思,在对平凡生活的描述之中,女性对生命价值的追问贯穿其中。

  不同于以往文学创作中女性的附属地位,穿越小说中优秀女性的多重标准被尊重。主人公有艳惊四座的美女、钟林毓秀的才女、单纯憨厚的善良女,她们个性鲜明,爱好迥异,不一定叱诧风云,但是一定独一无二[7]。它不但认同美丽、温柔、善良、乖巧等对女性的传统要求,同时也强烈赞赏独立、自信、智慧的女性形象,后者对故事情节的发展尤为重要。经历了早期穿越创作的性别迷茫,女性作者基本实现了性别差异的自然觉醒和性别主体的自我恢复。

  由于现代社会倡导女性走向社会,鼓励女性积极追求自身的社会价值,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女性,考虑的不仅仅是爱情,更长远的是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成就一番事业,展现自身能力。穿越小说的主人公在爱情观上表现出倔强的独立意识,对男权社会一夫多妻的传统表示愤怒和反抗,其中贯穿着的根本目标是实现男女平等。在虚拟世界中,女主人公积极掌握爱情选择的主动权,从未放弃争取自己的权利。小说《木槿花西月锦绣》里,女主人公木槿穿越到一个在内忙于诸侯反叛,在外忙于数国争夺的弱国中。在这段多国争霸、战火连年的混乱时期,女主人公凭借自己的现代素养,展露了杰出的军事才能,成就了一方霸业。这样的情节设置为长期处于传统社会性别压抑的现代女性注入了一剂精神麻醉。并且,女性作家在故事的发展中往往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对社会和政治的极度敏感和强烈兴趣,事实上,现代社会中这些方面多是男性的参与特权。

  四、结语

  在网络文学以娱乐为主要目的的话语格局下,传统的男性话语权仍然在虚拟社会中占主导地位[8]。虽然表面上穿越小说中女性的地位得到了颠覆性的转变,实际上这个虚拟世界的伦理制度以及宗法制度都和现实无异,唯一改变的是两性地位的对掉。从根本上讲,这并不意味着女性意识的完全觉醒,传统观念仍然在很大程度上

  影响着当代女性。穿越小说的出现为女性宣泄压抑提供了平台,有利于释放在现实生活中的压力,是女性对自身价值的反省和生活理想的艺术表达。从这一点来看,穿越小说除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外,更具有研究当代女性的社会资料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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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女性书写的时代意义[J].安徽文学,2011,(8):49-50.[3]李利红.克里斯蒂娜·罗塞蒂作品中夏娃形象及女性观[J].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2(4),500-503.[4]刘东发.浅析“社会性别意识”观与“男女平等”[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3,(6):1-5.[5]晓风听月.末世朱颜[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6]金

  子.梦回大清[M].北京:朝阳出版社,2006:1.[7]张悦红.性别意识演变与当代中国知识女性生存现状[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9,(6):59-63.[8]白

  艳.从《潜伏》中性别角色塑造看大众传媒制造者性别意识的嬗变[J].学术交流,2009,(10):181-182.

篇四: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网络小说到荧屏——女性意识的体现,奴性解放运动的宣扬

  赵艳妮

  【摘

  要】中国自古以来是一个男权社会,即使在当下,女性解放运动还是没有颠覆这个社会结构。21世纪,是网络迅速发展的时代,网络的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在网络上流行的小说逐渐受到影视界的重视,将其搬上荧幕,二者的结合可以说为女性解放运动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其中的追求独立、自由、平等的女性形象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期刊名称】《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00)006【总页数】2页(P58-59)

  【关键词】网络小说;女性意识;女性解放;和谐

  【作

  者】赵艳妮

  【作者单位】渤海大学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07.42当代文学界普遍认为20世纪中国大陆女性文学创作出现过三次高潮,第一次是“五四”时期,在“五四”时代启蒙精神的启迪下冰心、庐隐等女作家以自主的女性姿态群体性地登上中国文坛,宣告女性被随意书写和涂抹的时代已经结束;第二个高潮是20世纪80年代,涌现出张抗抗、铁凝等一大批女作家;第三次是20世纪90年代,女性作家依据自己独特的生理特点及其敏感的思维给女性文学带来

  了第三次高潮。80年代崛起的王安忆、铁凝、张洁、迟子建等作家给读者带来了更具有自觉的性别意识的作品;陈染、林白等的狂放不羁的个性对女性话语和叙事做了理性的建构。无疑,这三次高潮对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女性解放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进入21世纪,随着网络技术和新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成熟,人们的娱乐方式逐渐转向了电视、网络等,影视行业可以说是步入了它的“黄金时代”。在网络如此发达的时代,网络小说开辟出了自己的新天地,在网络小说如火中天的时段,影视行业必然会重视网络小说在自己领域的应运,所以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也成为了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潮。从穿越剧《宫》到《宫锁珠帘》,在从言情剧《来不及说我爱你》到青春剧《致青春》,2016年的播映的《女医明妃传》,都获得了很好的收视率,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2016年将上映的《诛仙》、《幻城》、《锦绣未央》、《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也备受期待,2016年网络小说改编的影视剧可谓是一次大丰收。这些网络小说改编的影视剧中通过具有个性的女性形象体现出了浓厚的女性主体意识,为女性解放事业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互联网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凭借这一方便的平台,有这样一群人,从网络的世界到现实生活中,迅速成为拥有众多粉丝的红人,他们当中有从事过兽医的玉宇清澄;有初中毕业的,也有农民,有专业的,也有业余的,他们的群体是多样性的,写作更是自由的,不矫情的,他们就是网络作家。网络作家可以说是作家的一个分支,他们借助网络进行文学创作及传播,满足了信息时代人们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可以及时更新,不像传统小说只是创作就要经历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而且网络作家可以在作品更新的过程中与读者进行思想上的交流、沟通,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根据读者对作品的期待进行创作,这样的创作为网络小说带来了更多的粉丝和市场。

  网络小说是指利用网络如BBS、Web界面连载发表的小说,与一般小说性质相差

  无几。有的会使用特殊排版,如加入符号图案或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呈现。[1]中国网络小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97年“痞子蔡”蔡智恒在网络上开始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于1998年在大陆发表,这是内地出版社第一次出版网络小说,创作了一个网络小说的奇迹。在2000年时,上海电影制片厂、台湾学者机构联合把《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拍摄成电影;2004年被拍成22集电视连续剧。《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成为中国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的第一作品,迄今已有15的时间。在这15年的时间里,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随着网络技术和传媒技术的不断发展、完善,成为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潮。

  固然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存在一些问题,诸如如何找到既与小说中形象贴合又能满足观众想象的演员,读者在读小说的过程中,他(她)们会幻想着符合自己标准的男女主人公,这些人物一般都是完美的、没有瑕疵的。又由于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想象中的人物在一千个读者中可能有一千个样,这就为改编影视剧选择人物设下了一个障碍。尤其是对比较火的网络小说的改编,这些小说已经有了很大一批既定的粉丝,他(她)们对作品的改编会有更大的期待,更高的要求。所以,就目前的形势看,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虽然已成为一种趋势,也获得了不菲的利益,但还是存在很大的风险,这就给导演、编剧等影视制作团体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还有诸如娱乐性、利益性大于社会意义等弊端,但是任何一种新兴事物都是要经历不断摒弃、纳新、发展的过程,笔者认为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学者李小江在《解放女人》一书中谈到影视剧中女性意识的观点,“所谓女性意识应包含这样两方面的层次,一是指电视剧文本应蕴含、具有和体现出女性独立自主,自尊自爱的品质风貌和男女平等、互补互助的观念意识,二是指创作者和电视剧文本不再只把女性置于男性的目光之下,而是力求细腻地刻画和呈现出女性自我的命运遭际和价值观念。”[2]

  《来不及说我爱你》由女演员、女导演双重身份的曾丽珍导演执导,改编自网络作

  家匪我思存的的小说《碧瓷沉》。讲述了民国军阀混战时期,军阀少帅慕容沣和富商之女尹静琬的爱情故事。尹静琬掩护慕容沣躲过了一场严密的搜查,如果尹静琬没有智慧、胆识,掩护能成功吗?这从侧面塑造了尹静琬是一个具有思想、智慧、胆识的新女性;再去承州恳求慕容沣就自己的未婚夫许建璋期间,慕容沣爱上了这个独立、倔强的富商之女。为了战事不利的慕容沛,不顾外面战士连连,在和许建璋结婚的当天离开了自己的父母,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断了自己的后路,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慕容沣的身边。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的尹静琬,不再是待在闺阁,听“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的大家闺秀,是勇于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的内心的新女性;在得知慕容沛为了军事需要与程家联姻时,慕容沣答应尽早给静婉名分,会把天下送给她,静婉说:“这样的天下我不要。”“慕容沣你要是想金屋藏娇的话,我绝不会留下我们的孩子”。在“金屋藏娇”的日子里度日如年,静婉要的不是他的天下,不是一个名分,而是签订终生,皆为夫妇,互相守护一辈子;最后别人告诉静婉,沛林在战争中牺牲了后,她炒金挣钱养活自己、母亲和在战争中的孤儿,并教他们识字,在一次看电影时,在影片中看到了沛林的身影,于是她又踏上了寻找爱人的征程。既有独立的性格,又有个性的知识女性,为了爱人,深知是黑暗和甜蜜得力量也义无反顾。在尹静琬的爱情世界里,敢爱敢恨,我们从荧幕中看到许建璋和慕容沛都是尹静琬的陪衬,是为了塑造这一女性角色服务的男性。尹静琬这一荧屏女性形象给现代女性树起了榜样。

  网络小说改编影视剧的市场是庞大的,是一块值得开垦的肥沃的土地,但过程是艰难、复杂的,需要网络写手和导演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发挥自己的优势,尽自己的努力将这一市场去做大,做好。给观众带来好的视觉感受的同时,带来一些值得思考的思想。无论是《甄嬛传》还是《来不及说我爱你》都是比较成功的作品,《甄嬛传》中围绕着皇帝这一集男性与权力一身的形象,展开的后宫妃子的争斗不仅向观众展现是权利的争夺,更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这是男女两性之间不平等带来

  的女人的悲剧,男人妻妾成群,女人为了争宠而上演女人与女人的战争,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本就没有自我,本来就是悲剧,同性之间的战争将这份悲剧凸显的更加的悲惨。在男权社会的统治之下女性是麻木的,这是更可悲的。沈眉庄追求爱情,反叛皇权的形象,是实现自我,更是对男权社会的有力抨击。《来不及说我爱你》中的尹静琬离家出走,逃离与许建璋的婚礼,不顾战争的危险去找自己心爱的慕容四少,又逃离慕容四少的金屋,之后又通过教书养活自己和母亲,这一形象塑造了新知识女性形象,告诉观众娜拉出走后要么回来要么堕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来不及说我爱你》中的程谨芝,程司令的千金,花木兰一样的女性,天资聪慧,有谋略,素有“女诸葛”之称。谨之幼年在战乱中丧母,和哥哥信之一度流落街头,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她与慕容沣是青梅竹马,在得知慕容沣爱的是尹静琬后一心破坏二人的关系,想方设法的拆散二人,只为嫁给慕容沣。只有她能给慕容沣带来天下,带来荣誉,在慕容沣喝醉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他。强迫慕容沣登报解除与尹静琬的关系,娶自己。程谨之花木兰一样的女子,经济独立,有智谋,能驰骋战场杀敌,可谓有着独立的人格,可是为了嫁给慕容沣她借用权利与献上自己的身体去留住男人。其实在长期的文化心理积淀和社会规范下,已经让女性有了一种“集体无意识”,按照男人眼中的标准——贤妻良母来塑造自己。可以设想一下,假如慕容沣娶了程谨之,两人在一起了,程谨之随之也会成为贤妻良母。作为女性群体,在女性解放的道路上要不断地进行自我教育、反省,像女性作家张抗抗说的“女人的嘴具有准确无误的杀伤力,女人借助男人的力量来杀伤女人的时候,女性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女人呵,你们为什么总是同性相残?”“我最怕有权的女人,女人一有权比男人还狠”。这些反问指向了女性自身的痼疾,作为女性,在女性解放的道路上要不断克服长期的文化心理积淀和社会规范加在女性身上的人格缺陷。

  维护女权,是男女平等,女性要放正自己的身份,不能把男性作为敌人,要用包容的心,用和谐的方式去处理两者的关系,过激的女权意识容易陷入女性中心主义,从而又打破了两者的和谐。作为女性研究者和维护者都不要仅仅把关注点放在女人身上,要跳出女人的身份,拥有更博大的胸怀和更宽广的视野。同时不要把自己的女性特征和女性魅力丢掉,而是要将她们作为女人的骄傲,而不是像现在很多女强人似的抛掉很多女性本来独特的特征,捡起男人的特征去改变自己。

  注释:

  ①汪全莉.张蔚

  女性向网络小说主流类型及问题探析[J].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15-08(4):54-59。

  ②李小江.解读女人[M].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2ll。

  【相关文献】

  [1]〈英〉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M].王还,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2]任一鸣.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简史[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3]赵秀媛.顾玮.田焱20世纪中国作家作品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篇五: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亦舒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摘要:亦舒的故事情节紧凑简洁,表面上语言活泼幽默,犀利痛快,然而她的悲哀只藏在骨子里。即使是痛入骨髓的感情也仅点到即止,轻描淡写,全然是历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沧桑过后的平淡,波澜不起,生活依旧继续。

  关键词:亦舒、女性意识、独立、平等

  亦舒是香港著名的爱情小说家,她走的虽是流行路线,但她的小说在讲述女性的婚恋故事中,不仅表达女性的真实情感体验而且透露出深刻的女性意识,从而表现出女性对自身的认同,对自主意识和独立意识的发展。

  亦舒,生在上海,长在香港,受着中西方文化的共同熏陶。因此,其作品中体现出了强烈的女性意识,以及对女性的自爱、自尊、自立的强烈描写。亦舒的小说中所表现的女性意识较之于大陆女性文学主力军的张洁、张抗抗、池莉等作家所表现的有很大的不同,她关注社会转型期都市社会中女性的生活境遇、心灵历程和理想追求,凸现女性的外在生存价值和内在性别体验的困惑,探究传统伦理观念和现代思想意识冲突中女性面临的各种问题,描绘了现代生存背景下的爱情、婚姻、家庭关系和女性遭遇,并且挖掘出女性意识及女性的精神力量和潜在能力,塑造了一批典型的知识女性形象,表现出鲜明的时代色彩和丰富的社会文化内涵。亦舒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平等的两性关系

  自觉地在经济上、心理上、精神上和人格尊严、社会角色塑造等方面捍卫自主、自立与自强的意识一直是亦舒小说女主人公的追求,也是亦舒小说中女性意识的重要方面。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表现在异性交往中的独立自主性。亦舒提倡女性在爱情追求中不丧失自我意识,仍然追求个体的独立性,不依附男性,也不去为男性改变自己,而是让男性来接受自己,容忍自己的独特个性,成为自己的仰慕者,甚至是自己的臣服者。如在小说《香雪海》中,主人公香雪海的三次出场均以强者的姿态出现,男主人公关大雄却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在真切的接触后,关大雄才发现香雪海冷峻跋扈的外表下却有内心的幽美洒落其上,而为之着迷,并希望能够与其一生相随。同样,在小说《喜宝》中,喜宝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固然令人齿冷,但她是那么执着在不正常的两性关系中保持自尊。当勖存姿说:“也不只是物质,情感上我还是依靠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姜喜宝回答:“我在等你先爱

  我。”“不,你先爱我。”[1]一个为金钱而出卖自己的女人,可以忍受一切侮辱,但在爱情面前,喜宝需要自尊。另一方面,表现在现代女性的经济独立性。真正的平等需要经济独立作保障,没有了经济独立,两性平等、妇女解放也无从谈起。正如恩格斯所说“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

  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2]同样,鲁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中也一针见血地说明,女子的解放必须以经济地位的解放为根基。自由竞争的社会使女性在以前男性垄断的行业中崭露头角甚至独领风骚,为女性挣脱男性中心主义束缚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在亦舒小说中,工作对于这些新女性,不仅仅只是谋生的手段,更是展现自我价值的舞台。《我的前半生》中的男女主人公同鲁迅《伤逝》中的男女主人公同名,鲁迅笔下的子君是企图走出那个时代却完全被那个时代吞吃了,

  那不全是她的责任;亦舒笔下的子君,在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之后,重新振作起来。她自寻职业,自食其力,不怕困难,终于获得了新生,成为一个在人格上、经济上独立的女性。还有像《独身女人》等作品,亦舒都以生动的艺术形象去昭示:爱情不再是女人生命的最高目的,婚姻也不再是女性人生的第一要义。她们有能力凭着自强不息,而不须仰赖男人的庇护或施舍改变自身命运,争得独立自主的社会地位。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亦舒的妇女观,也可以看出她对现代女性的出路与命运的关注。

  2、反父权的思想

  传统的女性通常只能做生命的陪衬,只能默默奉献、任劳任怨;而男人希求的也是妻子的安抚与理解,希求妻子以她母性的温柔帮助他们鼓起勇气去面对外部世界的挑战。但女性主义者却表示质疑和抗争,导致男权价值体系出现松动与裂痕。亦舒小说中常见孤女、单亲家庭形式,形成了“无父文本”,“男性家长被排除或放逐于文本之外,构成了女性家长当家作主的模式”[3],表明了对父权的遗弃。小说《胭脂》可视为对单亲家庭、对母性的一种审视。对于杨之俊来说,如大多数的女人一样,盼望着正常的家庭,但她却清醒地将家庭制度和她自己的家庭清楚地区分开来。前者是她追求的目标,而后者在她的经验中却常常无法达到她对家庭生活的渴望。之俊的母亲还曾经有过婚礼,只不过婚纱尚未在箱子里压皱发黄,她的父亲便与母亲分开而另娶。之俊却是连婚礼也欠奉,便生下了女儿杨陶。《胭脂》讲述了三个女人的流年:老的落在了荒凉的土地上,一辈子弱不禁风,怨天尤人;中年的堪堪地将要掉下去,却又凭着自己的毅力硬是打出了一个局面;年轻的碰上了好时候,前程灿烂如锦。女人的归宿也不再是丈夫和家庭,在杨之俊看来:“我的归宿,便是健康与才干。你还不明白?妈妈,一个人终究可以信赖的不过是他自己;能够为他扬眉吐气的,也是他自己。我要什

  么归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归宿。”[4]在亦舒小说中很难找到“需要通过对女性的保护

  来反射两倍大的男性形象”[5],她在作品中撕碎了男性“强大”的伪装,甚至经常把他们描写得非常不堪。仅《我的前半生》中就有如下数类:多年来老实正经、勤奋向上的丈夫,忽然发现了真我,发现了激情,死心塌地地要随着女演员去过全新的生活,而全不顾及妻儿的感受;在公司踌躇满志却窝窝囊囊混了半辈子的男同事,打着“我老婆一点儿也不理解我”的旗号向单身女人讨便宜;20多岁的男孩子,大学刚毕业,却想在成熟女人身上寻找经验及安慰;文雅体贴、热爱艺术、知情识趣的合伙人,却是个同性恋者;试探几招一看不行就立即出言不逊,转舵而走的洋鬼子??亦舒几乎是极力挖掘男性的猥琐来实现对女性的礼赞,读来令人深有感触。

  3、姐妹情谊的书写

  在男权制度下,男性肝胆相照,寻求不背叛的生命情谊是男性历史中一以贯之的神话;而女性的情谊,在男性话语系统中,是长期被省略的,女性之间被更多书写的是彼此算计、互相提防。而80年代高涨的女性主义写作却勇敢地突破了这一禁锢,这些女作家们在文学创作中大量书写了女性之间的同性情谊,大胆地开拓了文学表现生活的领域,从而也进一步地拓宽了女性写作的更为广阔的书写空间。西方女权主义者萨拉?埃利期也极力倡导“姐妹情谊”。她认为女人们必须诚心诚意,信心百倍地站在一起,并且指出女人在无法从男人那里获得救赎的时候,在无外援的自闭中,应该向自己的姐妹伸出

  救援之手。亦舒本人也认为“每个女人都应该有好几个要好的女朋友,没有几个,最低限度也要有一个,有心事可以倾告,有想不开的事情可以互相劝慰,有女人觉得快乐的,可以一起快乐。女人待男人不妨坏点,但是对女朋友必须要够坦诚,够真心,女人

  不对女人好,还有谁对女人好呢?”[2]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观念,亦舒在作品中对女性情谊进行了大量的书写。她的女主角大都有至少一个女性挚友(《我的前半生》中的子君和唐晶),或是姐妹(如《西岸阳光充沛》中的汤宜室和汤宜家),或是母女(如《胭脂》里祖孙三代),或是同学、同事(如《小人儿》中的邓志高和甄子壮),甚至是陌生人、情敌(如《银女》中的林无迈和王银女),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欣赏她、鼓励她、帮助她,如《我的前半生》中,为了使婚姻出了问题的子君振作,唐晶激励子君说:“在大学时代你是我们之间最倔强的,为了试卷分数错误吵到系主任那里去,记得吗?一切要理智沉着的应付,我也懂得说时容易做时难,但你是大学生,你的本事只不过搁下生疏了,你与一般无知妇孺不同??”[7]正是唐晶的这一番话,才使子君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而在《花解语》里,花不语是个演员,就是因为长得太好,被宠坏了,不肯下苦功学习演技,老是做花瓶角色,人气一过,戏份接着下降。宽厚、懂事的花解语出面找人帮忙,处事也很得体,还甘于牺牲自己。在这里,女性友谊是女性对自身性别的认同、尊重与热爱,是感情的需要,甚至是对另一性别不公正对待的联合反抗。

  二、亦舒小说中女性意识张扬的原因

  1、亦舒的个人经历

  亦舒生在上海,长在香港,其生活阅历极为丰富。她在香港读完中学后即担任《明报》记者,接触的社会面极广;在爱情生活上遭受极大挫折和困厄并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后,离开香港,赴英留学,开始对人生采取客观而冷峻的态度。亦舒在英国留学的几年恰逢一场席卷欧美的声势浩大的文化运动———女权运动。女权主义所倡导的“妇女在政治、经济和社会上应与男子享有平等权力的原则[8]。”对亦舒的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留英后的作品显得更有层次,技巧更趋简洁,取材上更能掌握今日职业女性的精神面貌,文字上也益见辛辣,女性意识日益凸显出来。回到香港后,在新闻界以及公关机构中屡任高级职务的亦舒,在作品中以她个人闯荡社会的切身体验和实际经历,以她紧贴社会现实的女儿之身真切地道出了女性在追求人格独立、追求理想生

  活时的心理历程,刻画出了女性在生活中的失落、凄惶,表现出了女性在人生旅程中遭受的多重压力和羁绊,展示出了女性对生活的多方面的渴求和希冀。也正是基于这种女性意识,才为其作品内容和艺术的超越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2、香港的社会环境

  70年代以来,伴随着香港经济的高速发展和香港女性就业机会的空前增多,香港女性的经济地位日益提高,女性独立意识亦有了前所未有的增强。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与人之间关系和传统家庭关系受到威胁,女人们内心也承受了更多的压力,于是她们借小说的样式实现自我与权利的幻想;在华洋混杂的香港上流社会,西方文化的熏陶是一个比较容易让女性———特别是受过较高文化教育和经济独立的女性获得自主意识的空间。发端于西方的女权主义批评,也强化了香港女性作家的创作自觉。女性意识的复苏和觉醒、女性价值定位的思考和寻求,便构成了这一时期香港文学的基本场景。80年代是香港女性作家创作的盛期,女作家的崛起,不仅是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

  时髦,更是人权平等包括受教育平等和生产力发展改变了女人的从属地位的产物。亦舒亲眼目睹、亲身感受了发生在社会生活中的这一巨变,深切地意识到,中国自有社会制度以来,男性长期作为社会的中心,旧传统与礼教严重压抑着女性争取自由与独立的呼声;妇女地位虽然较从前有所改变,但无论在政治、法律或女性意识上,这些改变都显得十分迟缓,尤其对妇女角色的认同,仍沿袭着传统社会以家庭角色为主的刻板印象。于是,亦舒在小说中便从女性视角出发,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的心理情感,表达女性的生命体验,在男权社会中进行久已失落的自我寻觅,企图从传统的男权话语空间中脱离出来,进而重构了女性话语空间。亦舒在小说中所建立的这种女性主义视野,且不说是从西方女权主义运动得来的理念,还是从香港经验生活中获得的“不谋而合”,都有它在香港出现的现实依据。

  3、香港的文化氛围

  文化是文学发生和发展的温床与动力,不仅影响着文学的存在形态、运动方式,还赋予了文学一定的文化内涵。文化理念的不同,将会在不同的层面上规范制约作家对社会、生活与人格的认知准则,也会在艺术创造和审美态度上决定人

  的取舍。现代都市经济的发展,带动了香港都市文化的发展,使香港在文化形态和文化精神都不同程度地迥异于同样在中华传统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内地文化,而具有更鲜明的个性风貌。稳定的社会环境、高收入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强烈冲击着青年人的思维方式,人们的精神追求包括对爱情的追求也发生微妙的变化。以往中国人对待两性关系那种拘谨内向的心态,已经被对爱情的渴望所渐渐取代。当人们从传统伦理道德的制约中解脱出来,重新依附于现代经济的商品关系制约之中的时候,和以往的作家不同,亦舒对此现状的态度是现实的。她的小说没有把女性置于虚幻迷离的爱情城堡中,而是让她们与男人一样活跃在社会生活的大舞台上,去接受时代大潮的洗礼,让爱情的恩恩怨怨与经济的危机、困境的挑战同时成为现代女人要面对的课题。她构思作品、塑造形象的出发点是男女的平等,她笔下的女性不再以男性世界规范作为生活准则,而具有很强的独立精神和抗争意识以及深藏着的意志与能力,很能切合处于商品社会中的现代女性的心理需要,充满着一种直面人生的主体文化精神。所以,亦舒凭借对当今社会文化更真切深入的认识和感觉,确立了她自己的文化理念,这一理念体现了一种开放性、批判性的文化眼光和建设性的文化性格,这种理念也促成了她独立平等的女性意识的形成。

  三、亦舒小说中女性意识张扬的价值

  亦舒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张扬,无论是在中国文学发展过程中,还是在女性解放运动中,都具

  有很深的意义。其价值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1、在推动当代女性文学的发展方面

  我们的文学领域有很多著名的女作家,因为有了她们,文学的世界也就变得更加丰富。女性文学不仅表现着女性的独立与自信,也在两性心灵之间架起了桥梁,使男性更增加一份对女性的尊重与理解。女性意识赋予了女性文学显著的特色和强大的生命力。其中,特别是女性作家对女性自身的偏爱及其独特的观察、把握、表达生活的方式,都极大地加深和推动了对女性问题的更高层次上的探索。亦舒的小说,能够站在一个较高的层面对女性进行自审,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她在精神上难能可贵的自觉,而且能够深入广大读者中间,也就当然会在这方面产生重要影响。亦舒的小说充分体现着女性的价值,

  她虽然没有站在讲台上宣告她的信念,她却站在每个女性的心中宣告她的信念。她确是与姊妹们血脉相连,特别是与中国的姊妹们血脉相连。她的声音,就是大家的声音。所以,所张扬的女性意识在妇女解放的这一重大课题上也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同时,亦舒对新女性行为作风的肯定,也使小说观念超越了传统的妇女观,对女性思想、智慧、独立人格、自我价值在新环境下的嬗变进行了较深层次的探讨,使小说具有了很高的认识价值。

  2、在促进女性的全面发展方面

  亦舒作品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对女性现实生存更具有指导性和可效仿性,这种倡导把女性由狭隘的家庭生存空间导向了广阔的社会生活空间,使女性从外在经济要求到内在精神心理要求完全融入社会的思想,更具一种文化启蒙性特色。亦舒着力挖掘女性自身意识中的弱点,这是比单纯表现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对女性的外在的压迫更有意义的,因为在当今除了不大开化的落后地区之外,男性已难以通过法律和陋习来继续公开压迫妇女,重要的倒是妇女如何战胜自身意识中的传统负荷和自卑感,成为独立的女人。她所塑造的与传统女性形象截然相反的自立自主的新女性形象,解构着男权中心的美学规范,以她独特的审美观,揭示了自己对女性人生命运的思考和忧虑,重建了一种适于女性生存与发展的文化价值系统。而且对于把人生幸福完全寄托于优越的物质条件之上的女性幸福观,她显然持否定的态度,这无疑是值得肯定和赞赏的。亦舒在对男性霸权主义进行批判之后,对乐于与女性“合作”,与之站在同一地平线上的男性予以了接纳和赞扬,从而使其“性别歧视”较为温和。可以看出,亦舒小说中表现出的关怀女性群体的意识,启发和倡导女人在独立与精神成长中完善自我人格,为所有女人的成长与发展尽心尽力。

  参考文献:[1]亦舒.喜宝[M].深圳:海天出版社,1999.[2]李银河.妇女最漫长的革命[M].北京:北京三联

  书店,1997.[3]林幸谦.反父权体制的祭曲———张爱玲小说论[J].文学评论,1998,(4):34-36.[4]亦舒.胭脂[M].深圳:海天出版社,1999.[5]丁莉丽.金庸的悖论———传统男权尺度与现代女

  性观[J].浙江学刊,1997,(5):87-89.[6]钟晓毅.亦舒传奇[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6.[7]亦舒.我的前半生[M].深圳:海天出版社,1999[8]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

  学出版社,1992.[9]田亚曼.秀拉寻求自我的成功与失败———对托妮?

  莫里森的小说《秀拉》中主人公的分析[J].沈阳建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6(1):55-58.

篇六:网络小说中女性意识的出现

  

  从“穿越小说”看当代女性意识

  “穿越小说”与都市女性生存境状

  所谓穿越,就是主人公或是无意触及了某一个神秘物品,或是遇见一桩奇事,或是遇见某个人,从而穿越了时空,来到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甚至灵魂穿越到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开始了一段奇诡的超时空之旅。继席绢的《穿越时空的爱恋》、黄易《寻秦记》后,穿越小说发展得如火如荼,并有了广大的读者市场。它绕开了受主流文化控制的文学战场,径直开辟自己的生存地。吴福辉在分析20世纪30、40年代海派都市小说流行的原因时,曾总结过几个显著特点,在此也可以恰好借鉴用来说明“穿越小说”盛行的原因:第一,题材主旨的非重大性、非崇高性。它不写政治革命和社会大事件,也不以解释某种历史规律,或对人生大彻大悟为己任。没有雷霆万钧,仅余下“食色”二字。恋爱题材不是不可以表达重大人生,男女的命运不是不能够包藏历史的命运,但“穿越小说”所取的角度是言情,言的是私情、人情。其获取读者的刺激焦点大半来于男女情爱这个基本内容。第二,尽量地世俗化。俗,才是人生的内核。而一个俗世界所能积淀的人

  文内容,包括民族、文化性格、心态、风俗、价值观的变迁,社会生活的内幕和黑幕,历史的更迭,不知要比一部二十四史丰富多少倍。大众读“穿越小说”就是为了得到精神调剂和补偿。第三,要有可读性。对于畅销小说来说,便是要有故事,“无论把小说的效能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读者对于一篇小说的要求只是一个故事”。所以“穿越小说”的故事情节诡异曲折,主角通常都是在睡梦中醒来,发现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要么华丽辉煌,要么破烂不堪,为掩盖身份便装失忆,然后开始丰富的穿越生活。第四,追求娱乐化。既要迎合大众口味,也要吊足大众的口味。因为穿越,主人公未卜先知的能力使沉重的历史成为轻松的娱乐,面对无法改变的历史,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感受,因此沉重的叙事变成轻松的调侃,国恨家愁转化为家长里短及儿女情长。即便是借英雄之名,也是为了叙述平凡人的故事。琐碎的生活细节和唯美的爱情故事掩盖了理性深度的缺失,在这

  里写作的目的是娱乐,娱乐的对象是感官而不是思想。

  都市女性心理的情绪宣泄与虚幻满足

  现在网络上流行的“穿越小说”,绝大部分都是以女性穿越为题材的,一般以20多岁的现代女性为主人公,女主角大多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就算差一点的也称得上是清秀,而且都非常有头脑,有个性,凭着自己的才能与男性相抗衡,真正顶起了半边天。她们往往都与皇家宫廷、达官显贵扯上关系,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和王公贵族、青年才俊谈起了一场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这种女主角就算姿色一般也都会有一堆位高权重、多金英俊的男人围着的情节,完全满足了女性读者在很多现实生活得不到的渴望,以致吸引得无数女性读者芳心乱跳。作者的世界“牢牢封闭在世俗凡庸的地平线内,有那么一点越轨,有那么一点情调,但从总体上看都被吸附在日常生活的大框架内,并没有显现出对超验的神圣价值的渴望,也没有非理性的生活之流的喷发,他们大多是世俗欲望的放肆,而不是生命的迸发。”很多女性读者承认,她们在读小说时,都把自己当作是女主角了,彻底满足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愿望。现代女性在生存压力之下,在幻想的女性“穿越小说”世界中得到满足,找回自信,释放一下心中的委屈与无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虚幻中的美貌给了女性心理上的极大满足。现实中,长相一般的女人远比漂亮的女人多,但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有姿色的女人总是要幸运得多。男人看女人最直接的就是外表,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为你多加了印象分。就如《绾青丝》中女主角说的“我不相信爱情,爱情充满了谎言和欺骗,充满了市侩和算计,那之后相亲无数,男人挑剔你的长相,你的身材……你的思想,你的才艺,你的品性对男人而言都是多余的东西。”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在现代社会中,理想的爱情都是奢侈品,容貌是现代女性的梦魇。

  穿越中的女主角大部分都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穿越之前她们有的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貌不惊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有的面容姣好,称得上是个美女,穿越之后,普通的变成了美女,而美女变得更加动人。“我往镜中看去,镜中少女有着一双明亮清澈

  的双眸,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乌黑的秀发,洁白的衣裳,清水芙蓉之态天然生成。”"碧云轻轻地帮我把头发挽成发髻,我默默地看着境中的自己,清澈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唇红齿白,可能是因为古代没有污染,皮肤格外的晶莹透亮。我冲着镜子微微扯了下嘴角,镜里的人轻轻扬扬地回了一个微笑。没有眼袋,不用带隐形眼镜,我的笑容,好像也少了些沧桑,多了份纯美。”

  公主与王子般美丽的爱情让每个人都有很多不满,也有很多无法实现却又无限憧憬的梦,每个女孩都希望成为一位公主,就算是灰姑娘也希望最终的结果是遇到王子。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被誉为最神圣的爱情也变得更加地现实,恋爱、婚姻日趋世俗功利,人与人之间似乎越来越互不信任,人们渐渐失去对理想、信念坚守的信心,有越来越多的理由坚信爱情的虚妄与脆弱。女性在现实中找不到完美的爱情,她们不满、迷茫,只好借小说来暂时逃避,在虚幻中感受纯粹的爱情。于是,一个个英俊、潇洒、温柔、专情、才华横溢的男子被幻想出来。女主人公在穿越后常常被一群优秀出众的王子皇孙不约而同地喜爱,从而展开了一段或侠骨柔情的、或缠绵悱恻的、或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在现实中,性、爱不是稀奇的事,而在“穿越小说”中,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巨商大贾,即使不得不面对三妻四妾的“现实”,主人公也千方百计无一例外地渴求爱情的专一与纯洁。在小说里,女性的理想爱情被描绘的酣畅淋漓。在《秀丽江山》中,还是一介布衣的刘秀年少时就许下诺言:“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在登上皇位后,不离不弃,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足以见识他的长情。而《潇然梦》里男主人公们感人的话语:“冰依,留在这宫中,让朕疼你、爱你一辈子,可好?”“冰依,让我守护你吧。”“冰依,你可知道,在你身边我也曾真心的笑过,快乐过;冰依,你可知道,在你怀里我也曾真正地哭过,软弱过;冰依,你可知道,爱到至死不渝的,并不只你和祈然二人……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这些煽情的话,虽然老套,却很容易就将女性俘虏,赚得眼泪无数。“穿越小说”表达了现代女性的情感诉求,是对现实生活空洞乏味的感情生活的逃避。

  做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强人是很多女人的梦想。现代社会文明倡导女性走向社会,追求自身的社会价值,她们认为“女性不失去事业才有价值”

  。特别是职业女性,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是要在竞争激烈的年代干一番事业,展现自身能力,留下自己的人生轨迹。在小说中,女主人公往往穿越去了一个环境非常复杂的地方,斗争不断,比如皇宫、青楼。她们往往表现出绝佳的智慧和强大的行动力,以一个女超人的形象出现,与周围的人进行斗争,结果当然是战无不胜。有一类女主角穿越后家世平平,但凭着在现代培养的专长和所受的教育,白手起家,很快便有了自己的事业,深得他人尊敬。《绾青丝》中的叶海花一开始作为艳妓不被人接受,但凭着出众的诗词歌赋和现代人的新鲜玩意,硬是征服了故事中所有的人。她的卡通绒毛玩具旗袍、吉他、火锅,无一不刺激着古代人的感官享受。她把这些发展成个人私有产业,与云家的产业分开来管理。她的想法是,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好,走到那里都不会受欺负。正是她事业的成功,才引起了云老爷对她的关注,从而使她在政治上一展拳脚。另一类女主人公,家世显赫,依靠强大的后台,并用现代思想和现代科学知识,去改变环境,影响男

  主角,并综合应用历史上的权谋与现代社会的策略,帮助男主角取得天下。《秀丽江山》中汉代富家千金阴丽华个性爽朗,思想睿智。在推翻新莽、匡复汉室的错综复杂的局势中,阴丽华与刘秀并肩作战,以她的坚韧个性、过人胆识与才学渐渐占据刘秀的心,并且在政治上展露手脚,帮助刘秀登上皇位。因此,“穿越小说”的女主角就带有作者自身的影子,她们希望自身地位能够得到认可,既然现代无法认可,那便穿越到古代,放到小说中去。我们似乎可以把它看作是当代女性要求提高自身地位的另一种呼唤。

  物质上的享受也是女性的追求之一。现实中的挫败感,生活的过度物质化,使得现代人产生逃逸的心理,开始在臆想的世界中寻求心灵的慰藉,并试图找回“迷失的自己”。莎翁在《仲夏夜之梦》曾说

  “女人啊,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象。岂知你的周遭,只剩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与杀人的芬芳。女人啊,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向名利欢呼,向权力高举臂膀,请你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它以不知飞向何方。因为他的嗓音已干枯暗哑,为了真实、尊荣和洁净的心灵的灭亡。由此可见,女人对物质上的追求是永不满足的。现代社会是一个都市迅速膨胀的社会,也是人们的物质欲望充分被释放的年代,似乎一切的东西都被物质化了。因此,隐藏在作者笔下的是人们“那种滋滋润润享受物质生活的小小欣喜,或求此等生活而不能的小小悲酸”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这东西只这么一点点,就足够颠倒黑白,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这黄色的奴才,可以使异教联盟,国家分裂,祝福罪人,麻疯病人被当作情郎;有了它,在元老会议上,强盗可以封官获爵,受人们的跪拜、颂扬;有了它,鸡皮鹤发的寡妇能够重做新娘。”莎士比亚道出了在金钱面前,人性的扭曲。在现实的社会里,越来越多的人迷失于对于物质的追求。这种追求在现实中不能够实现的话,在“穿越小说”中主人公的身上就得到了很好的实现与满足。小说的男主角都是王公贵族——即使不是皇帝本人也大多是皇子们,他们英俊潇洒、富贵多金,也折射出了部分女性对现实婚姻爱情的态度。她们深谙物质对情感的重要性,更热衷与帝王贵胄们分享风花雪月。女主人公们家财万贯,穿金戴银,吃各种山珍海味,玩各种稀世珍宝,要什么有什么,这种跨越时空的挥霍,既豪华富贵又浪漫温柔,把物质享受推向极致,无疑容易引起很多年轻读者的向往。

  在众多的“穿越小说”中,特别是“清穿”小说中,对历史的戏说成为一种娱乐方式。我们没有亲历过过去的历史,历史对我们来说只是书本上的记载,而那些著名的历史人物更是虚无缥缈,我们只能通过史书了解他们。“穿越小说”通过现代人按照自己对历史的理解,对历史作出了带有个性的想象。现在各种历史剧、历史小说的泛滥,极大地勾起了人们对神秘历史的探索,对历史名人的好奇,对重大历史事件的关注。特别是正统史书中没有记载的,或是记载模糊的,加

  上野史记录,使得人们的好奇心有增无减。拿“清穿”小说中曝光率最高的男主角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允祥来说,雍正皇帝的继位和死因是个谜,后人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而十三阿哥的两次圈禁以及他的早逝也让人唏嘘不已。所以,在大部分的“清穿”中,四阿哥被描述成了一个内敛情厚的男人,外表清冷,实则用情专一,而十三阿哥则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作者从另一个角度给早已有定论的人物以新的面貌,甚至颠覆传统形象,让人们在千篇一律的历史之外,找到一点新鲜的感觉。

  女性地位的提升,男性地位的弱化

  在“穿越小说”的作家笔下,男性形象常常呈现出一种弱化形态。“穿越小说”以女性的穿越为故事线索和叙述主题的特征,也反映了“穿越小说”力图表达的一个女性社会意识:突破男权社会的身份、机遇、权力等的不平等,实现女性的真正独立。女性地位须逐步提高,男性地位应加以弱化。如果现实中无法得以实现,则在虚幻的想象中以替代性的满足达到,也是自我价值和人格独立的一种非正常化体认模式。

  中国传统社会对女性的要求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其角色应是相夫教子,做一位贤妻良母,丈夫是她的天,家庭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是一种“无我”的状态。现代女性,在女权运动的影响下,逐渐冲破传统的束缚,开始发现自我,并且不断地完善自我。在小说里,我们可以看到女主角们不断地争取她们的权利,创造财富,与顽固势力作斗争。“在社会中处于受束缚地位的妇女,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和生存状态,必须首先争取平等的经济地位,从经济上的依附状态中解放出来。只有获得平等的经济地位,才能真正称为和男性一样的主体性而非仅仅是对象性的存在。”1[1]她们追求自主的婚姻,传播一夫一妻制,宣传人生来平等,反对等级制藐视封建礼法如三从四德、男尊女卑。《清梦无痕》中的芷洛与十三阿哥爱的那么深沉,却始终无法接受他有福晋以及红颜知己。当十三阿哥被圈禁,芷洛为他守身

  1[1]

  张岩冰:《女权主义文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49页。

  八年,却空等来一场笑话时,芷洛选择了离开。她不需要十三对她的歉意、补偿,她只愿生活随性而至,心灵超脱自由。纵然爱的刻骨铭心,却要被世俗所牵绊,所以芷洛选择一个人坚强地去面对一切。没有十三,芷洛也可以活得自得其乐。作者关注的是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没有男性依靠时,所表现的一种自尊、自强、自信的女强人形象。在小说中,女主角的一言一行完全牵动着男主角的思维情绪,体现出了一种“反抗”意识——反抗男权话语权威。女性却总是处在不能真正直接拥有或拥有而反遭离弃的状态中,所以这样的一种男性能指只是女性行动与生存的背景,置于前台的是“女子感情世界、女子的生活与行动”2[2]。琼瑶认为“女子的本能是要被人保护、要有安全感,要接受宠爱”3[3],所以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性形象及他的一言一行更能吸引女性读者。在小说中,我们很容易发现男主角无一不是温柔体贴,哪怕是有大男子主义的,也是外冷内热,柔情无限。在男性性格气质塑造上,出于女性天生的心理,使这些男性形象具有一种细腻、温柔与情感化特征,“男子气”的品质中都注入了“女子气”缠绵的情感,相比较而言,女性的性格男性化更加明显,足以看到男性的弱化。

  “穿越小说”是观察女性的一扇窗户,在幻想的恣意驰骋和无时空无边界的小说里,她们得以抛弃现实的一切藩篱,越过所有的束缚,在娱乐中建构自己的群体认同和理想追求。良莠不齐的“穿越小说”在艺术形式上也许是粗糙的,但是从反映女性内心上看无疑是真实而深刻的。人即使插上梦想的翅膀,但总也逃离不了现实的藩篱,只能在现实与理想的碰撞中前行。既然如此,就让女性拥有幻想的权利,建造自己的伊甸园,在痛苦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港湾。正如迈克·费瑟斯通所说,在消费文化的影像中,情感快乐与梦想欲望总是大受欢迎。

  2[2]

  张双田:《反抗、童话、陷阱——从流行爱情小说到偶像剧看男性的弱化》,《安阳师范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

  3[3]

  转引自吴海蔓:《罗曼司的陷阱——夏洛蒂·勃朗特与琼瑶》,《南京社会科学》1998年第4期。

  参考资料来自鼎力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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